放开二孩呼声再起 学者吁促生育自由

“实施单独二孩一年的实践表明，申请夫妇数量明显低于预期，表明该政策对生育率回升的影响相当有限。”

近日，来自全国21所高校及科研机构的39位人口学者联名起草的名为《全面放开二孩生育取消对公民的生育限制》的建议书作出上述论断。该建议书已报送中央、全国人大并转国家卫计委。建议书提出建议称，应尽快放开二孩生育，并及时取消对公民生育数量的限制。

这已是中国人口学者十一年来第三次联名上书中央。在2004年、2009年，这一批学者们曾两次向中央递交建议书呼吁调整生育政策及放开二孩生育。

众学者一致认为，生育率长期走低、人口老龄化日趋严重、城市化率不断上升、人口流动更加频繁、独生子女家庭数量巨大并继续增加，已经成为中国人口格局的新常态。而人口是国力的根基，是经济和科技发展最宝贵的资源。生育政策的进一步改革不仅是积极应对我国经济和人口新常态，保障经济健康增长、家庭安全稳定的基础，也是实现国家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举措。

建议书直指当前中国人口面临的低生育率风险。中国生育率已有20多年低于实现世代交替所需的更替水平，多年处于世界低生育水平国家行列。中国15岁以下人群在总人口中的比例已经从1950年代的五分之二锐减到目前的六分之一，中国占世界人口比例从1980年的22%下降到2022年的19%，当前中国每年的出生人口已经不到世界12%。随着经济社会现代化，婚育年龄不断推延，生育意愿不断弱化，中国未来生育率可能继续下滑。而与此同时，在未来10年，中国处于生育高峰期的23-30岁女性数量将锐减40%。这表明，即使将家庭平均生育孩子数提升到两个孩子，也难以避免出生人口的锐减。中国人口很快将出现长期、持续、急剧负增长的局面。

建议书认为，中国劳动年龄人口已经开始减少，年轻劳动力出现急剧萎缩，随着快速老龄化，养老负担逐渐沉重，同时，数以亿计的独生子女家庭很难应付生老病死的风险，面对国内消费不足和产能过剩的新常态，当年生育控制的理由已不复存在，应彻底摈弃以控制出生数量为核心的生育政策。

建议书还指出，解决中国面临的资源环境压力，出路在于科技进步和生产消费方式改变，而不是简单控制人口数量。数据表明，人口增长对中国能源消费总量和碳排放快速增长的作用有限。2000到2012年期间，中国能源消费总量从14.55亿吨标准煤增至36.17亿吨，增长达148.6%，但人口总量仅从12.67亿增至13.54亿，仅增长了6.8%，人口增长解释了能源消费总量增长不到5%，错误的将资源环境问题归咎于人口，把控制生育作为解决方案，结果只会是贻误资源环境问题的解决。

建议书指出，取消生育限制而可能出现的出生数量的增多，是改变生育政策所希望的成果而不是所谓的风险。新增加的出生数意味着独生子女家庭的减少，对家庭和社会都是好事。“单独二孩”政策实施后的冷淡反应，不仅再次证明以往对出生反弹风险的夸大，也更进一步加深了对生育水平长期无法回升的担忧。世界上还没有一个国家在生育率降到极低水平之后成功地恢复到更替水平。生育政策调整宜早不宜迟，越迟付出的代价也将越沉重。每个家庭生育孩子的窗口期是短暂的，不应该由于决策的推诿迟疑而剥夺了千万家庭应有的生育机遇。

39位学者最后呼吁，让生育选择权回归家庭，将是社会收益最大、最得民心、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德政。中国生育政策的转变已经长期滞后于客观形势变化，应尽快在全国放开二孩生育，不再争议、不再拖延，并及时修改人口和计划生育法，全面取消对城乡家庭生育数量的限制。